5月26日美股盤前，跟誰學更名高途后的首份財報披露。

在這份2021年第一季度未經審計的財務報告中，高途在報告期內凈收入為19.403億元，較上年同期的12.976億元增長49.5%。但與此同時，公司一季度凈虧損為14.259億元，該數字超過了去年全年的凈虧損額13.93億元。

高途財報發布后，其26日盤前股價大跌，跌幅一度達14.29%，最低探到17美元。截至當日收盤，其股價跌幅8.07%至18.34美元，較去年1月曾出現的股價高點149.05美元而言跌幅驚人，距離2019年6月10.5美元的發行價還有不到8美元。

公司目前市值為46.87億美元，較市值最高點時的接近340億美元，已經蒸發86%。億萬富豪切斯·科爾曼旗下的老虎環球基金已于今年第一季度，將去年第三季度買入的302.08萬股高途股票全數清倉。

停止信息流“燒錢”

高途虧損的主要原因是主營業務成本增加，以及營業費用的增加。

根據財報，高途一季度的主營業務成本為5.715億元，同比增長101.7%，主要是由于主講老師和輔導老師薪酬、教材成本以及租金費用增加。高途在財報中稱，一季度，高途擁有的輔導老師數量超過15000名，本季度底薪平均每人每月提升了約500元，同時還為所有主講、輔導、教研崗設立了專項每人每年5000元的旅游基金。

另外，高途一季度總營業費用為28.714億元，同比增長211.3%。其主要構成包括：銷售費用22.887億元，同比增長202.26%；管理費用2.176億元，同比增長230.9%；研發費用為3.651億元，同比增長267.3%。

CEO陳向東透露，去年年底，高途實施了一些成本控制措施，避開了寒假招生大戰。在去年，有媒體曾報道稱，跟誰學在2020年的暑期營銷大戰中花掉了20億元。

值得注意的是，高途CFO沈楠也明確表示，從今年3月份，高途已經大大減少了在信息流渠道投放的支出；目前，高途已經完全停止了通過信息流投放獲客。

但從財報中看出，銷售費用仍然在高途總營業支出中占大頭。財報顯示，該費用及增長主要源于為了擴大用戶規模及提高品牌知名度所增加的市場推廣費用，以及銷售和營銷人員薪酬的增加。

而在信息流投放停止后，高途的銷售費用具體如何花費，以及未來的主要獲客途徑轉變，AI財經社就此向高途方面了解，但截至發稿尚未得到回應。

5月21日，中央深改委第十九次會議審議通過了《關于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各地也紛紛開始推進“雙減”工作。受到規范管理校外教培機構信息的影響，在5月24日，中概股的教育板塊經歷了普跌。

而在幾個月前，行業內就傳出了央視開始限制在線教育類廣告投放的消息。一位在線教育從業者曾告訴AI財經社，即使保守估計，“在線教育機構50%的流量來自線上投放。”

一位教育領域的投資人稱，目前一個明顯的趨勢是，這些機構不得不重拾線下獲客方式，與此同時，“大家也都寄希望于再出現其他的軟件及硬件，為在線教育帶來新的流量入口。”

事實上，在線教育為了獲客在信息流上“燒錢”，一直被認為是畸形模式，投入巨大，但效果與其并不成正比。“據我觀察，在抖音、快手等短視頻平臺上教育類廣告的ROI（投資回報率）低到了0.2，也就是說，投了100萬元進去最多能收到20萬元正價課的錢。”上述投資人說。

陳向東說，他發現，高途今年一季度的信息流獲客成本，相較去年第一季度上升了數倍。沈楠也表示，第一季度的廣告投資回報率低于正常水平。沈楠在去年接受媒體采訪時公開表示，2020年第四季度高途正價課每人次的獲客成本約為400元人民幣，并表示高途未來會持續通過提升續班、擴科、轉介紹等環節，把獲客成本保持在一個較低的水平。

在拓展新的渠道方面，高途希望能更多地通過口碑推薦等方式獲客。并在轉介紹方面，高途也推出了關鍵推薦人活動，并提供更多優惠券以鼓勵推薦人。

成人教育是個未知數

財報顯示，高途收入分為兩大部分。一是高途課堂K12在線課程，報告期內收入為18.163億元，同比增長62.2%。高途K12在線課程正價課付費人次為63.2萬，去年同期為64.7萬人。

其次是成人教育板塊“高途在線”，在一季度收入為1.241億元，同比降低了30.1%。該業務的正價課付費人次為13.5萬，去年同期為12.7萬人。

“高途在線”也剛剛經歷改名風波。今年4月，高途召開發布會，宣布“跟誰學”更名“高途”，同時將旗下成教板塊業務“跟誰學”更名為“高途學院”。但在5月18日，教育部出臺最新規定，“大學”、“學院”等字樣不得隨意使用。受政策影響，一周后，“高途學院”更名為“高途在線”。至此，高途旗下的三大業務板塊分別為：聚焦K12教育的高途課堂、聚焦成教的高途在線，以及聚焦3-8歲少兒教育的小早啟蒙。

目前，高途在線包括語言培訓、專業考試、準入考試及其他服務，推出的具體課程包括：考研、成人英語、財會、公考、教資、留學、小語種等多個領域。

有業內人士分析稱，高途分出成人教育板塊，實為K12學科教育嚴監管下的無奈之舉，高途試圖“曲線救國”。

但有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是，當下K12市場與成人教育的市場規模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據教育部2020年暑假前公布的《2019年全國教育事業發展統計公報》，K12在校學生共計19383萬人。中海軟銀研究院預測，2022年，K12教育市場規模或達6111億元。

而據艾瑞咨詢《2020年中國終身教育行業研究報告》顯示，到2019年，中國終身教育行業規模在2023年有望達到1489億元。

二者的市場規模相差了近五倍。且成人教育的任何單一賽道拿出來都很小，用戶基礎不大且續報率低。

高途前身跟誰學創立于2014年6月，前幾年一直在做各種探索，直到2018年找準了K12業務重心，才開始實現盈利。其考研業務在2018年就已立項，只不過在今年3月，才正式以獨立事業部形式投入運營。5月18日，在高途考研的產品發布會上，高途在線負責人祁秀平曾聲稱，“要把高途考研項目提升到戰略高度。”2021年，高途考研的目標是服務考生數量突破10萬人。他還表示：“公司將成教業務板塊定位為新的增長引擎，目標為三年內做到行業第一。”

在K12仍是公司營收的主力軍、在成人教育數據不升反降的情況下，要扭轉局面、達到上述目標的難度，也可想而知。